储蓄楼
城西老巷深处立着一栋灰砖小楼,门楣上"勤俭储蓄所"五个斑驳的宋体字,治白癜风办法在雨中洇出铁锈色的泪痕。这是八十年代最后一座仍在营业的储蓄所,木柜台上的算盘珠早已磨去了棱角。周会计的眼镜链垂在蓝布中山装上,随着打算盘的动作轻轻摇晃。他身后墙面的光荣榜还贴着1987年度储蓄能手的照片,塑料膜下那些笑脸正慢慢泛黄。每天早晨,他都要用鸡毛掸子拂去铁栅栏上的灰尘,尽管现在一整天也未必有一个顾客登门。
"叮铃——"门上的铜铃响了。进来的是胡同口的周阿婆,她颤巍巍地从手帕里剥出三张百元钞票。"存定期。"钞票带着樟脑丸的味道,边缘还沾着些许面粉。周会计在存折上用工整的楷书记录,印章按下去时发出沉闷的"噗"声,像一声遥远的叹息。
午后,阳光斜斜地切进营业厅,照亮了墙上手绘的利率表。彩色粉笔字迹边缘已经模糊,1989年写的"保值储蓄"四个字却依然鲜艳刺目。穿皮夹克的年轻人闯进来问能不能买理财,听说这里只办存取款业务,嘟囔着"老古董"摔门而去。玻璃震动的余韵里,周会计扶正了被风吹歪的"存款自愿,取款自由"标语牌。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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